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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之遴上春秋义诏 南梁 · 萧衍
 出处:全梁文卷四
省所撰《春秋》义,比事论书,辞微旨远,编年之教,言阐义繁。
丘明传洙泗之风,公羊禀西河之学,铎椒之解不追,瑕丘之说无取,继踵胡毋,仲舒云盛,因循《谷梁》,千秋最笃,张苍之传《左氏》,贾谊之袭荀卿,源本分镳,指归殊致,详略纷然,其来旧矣。
昔在弱年,久经研味,一从遗置,迄将五纪,兼晚冬晷促,机事罕暇,夜分求衣,未遑搜括,须待夏景,试取推寻,若温故可求,别酬所问也(《梁书·刘之遴传》,又《南史》五十。)
刘之遴手敕 南梁 · 萧衍
 出处:全梁文卷四
朕闻妻子具孝衰于亲,爵禄具忠衰于君。
卿既内足,理忘奉公之节(《梁书·刘之遴传》)
伏挺 南梁 · 刘之遴
 押侵韵
南史曰:侯景初以萧正德为帝。之遴时落所。将使授玺绂。之遴预知。仍剃发披法服乃免。先是。平昌伏挺出家。之遴为诗嘲之曰云云。及之遴遇乱。遂披染服。时人笑之。
传闻伏不斗,化为支道林(○南史刘之遴传。)
皇太子刘显志铭启 南梁 · 刘之遴
 出处:全梁文卷五十六
之遴尝闻,夷叔柳惠,不逢仲尼一言,则西山饿夫,东国黜士,名岂施于后世信哉!
生有七尺之形,终为一棺之土。
不朽之事,寄之题目,怀珠抱玉,有殁世而名不称者,可为长太息,孰过于斯。
窃痛友人沛国刘显,韫椟艺文,研精覃奥,聪明特达,出类拔群。
阖棺郢都,归魂上国,卜宅有日,须镌墓板。
之遴巳略撰其事行,今辄上呈。
伏愿鸿慈,降兹睿藻,荣其枯骴,以慰幽魂。
冒昧尘闻,战栗无地(《梁书·刘显传》)
吊震法师亡书 南梁 · 刘之遴
 出处:全梁文卷五十六
弟子刘之遴顿首和南:泡电倏忽,三相不停,苦空无多,五音宁住,尊师僧正,舍寿阎浮,迁神妙乐。
虽乘此宿殖,必登善地,人情怛化,衔疚悲摧,念在三之重,追慕哀恸,缠绵永往,理不可任,柰何柰何。
僧正精理特拔,经纶洽通,蔬菲终身,有为略尽,枯槁当年,仪形二众,岂直息心标领,亦为人伦之杰。
弟子少长游遇,数纪迄兹,平生敬仰,善友斯寄,衰疾待尽,不获临泄,鲠恸之怀,二三增楚,扶力修谚,迷猥不次,弟子刘之遴顿首和南(《广弘明集》二十四)
震法师兄李敬脁书 南梁 · 刘之遴
 出处:全梁文卷五十六
生灭无常,贤弟震法师,奄同力士生处,道识长往,法言永绝,惋恒抽摧,不能已已。
年事未高,德业方播,疾恙甫尔,谓无过忧,遂至迁化,道俗惊愕,念孔怀之切,天伦至恸,永往之情,不可居处,奈何奈何。
法师义味该洽,领袖黑衣,识度恺悌,藉甚当世。
昔在京师,圣上眄接,自还乡国,历政礼重。
且讲说利益,既实弘多,经始寺庙,实广福业,裣抱豁然,与物无迕,所与游款,皆是时贤。
白黑归美,近远钦敬,岂止息心殄悴,实亦人伦丧宝,追怀叹怆,何可弭歇?
并辱遗书及别物,对增哽欷,殿下自作为铭,又教鲍记室为志序。
恐鲍相悉未能究尽,已得面为鲍说诸事行及徽猷,计必勒不朽,事如今日,志石为荐,并呼师修之镌刻,亦当不久可就。
言增泫然,投笔凄懑。
刘之遴顿首顿首(《广弘明集》二十四)
僧正法师亡书 南梁 · 刘之遴
 出处:全梁文卷五十六
八月二十日之遴和南。
法界空虚,山木聩坏,尊师大正,迁神净土,凡夫贱累,婴滞哀乐,承此凶讣,五内抽摧,哀恸深至,不能自已。
念追慕永往,缠绵断绝,情在难居,奈何奈何!
大正德冠一时,道荫四部,训导学徒,绍隆像法,年居僧首,行为人师,公私瞻敬,遐迩宗仰。
若乃五时九部,流通解说,匹之前辈,联类往贤。
虽什肇融恒,林安生远,岂能相尚?
顿悟虽出自生公,弘宣后代,徽言不绝,实赖夫子。
重以爱语利益,穷四摄之弘致,檀忍知慧,备六度之该明,白黑归依,含识知庇,舟航愚冥,栋梁寺塔,日用不知,至德潜运,何道长而世短,功被而身殁,映乎大海,永坠须弥,照彼高山,长收朗日。
往矣奈何?
当复奈何,法师幼而北面,生小服膺,迄乎耆迈,恒在左右,在三之重。
一旦倾殒,哀痛之至,当何可处。
弟子纨绮游接,五十馀年,未隆知顾,相期法侣,至乎菩提,不敢生慢,未来难知,现在长隔。
眷言生平,永同万古,寻思忱怆,倍不自胜。
未由谚执,伸泄哀叹。
谨裁白书,投笔哽猥。
弟子刘之遴顿首和南(《广弘明集》二十四)
具古本汉书异状十事 南梁 · 刘之遴
 出处:全梁文卷五十六
案古本《汉书》,称「永平十六年五月二十一日已酉郎班固上」,而今本无上书年月日字。
又案古本《叙传》,号为中篇,今本称为《叙传》。
又今本《叙传》,载班彪事行,而古本云「稚生,自有传」,又今本纪及表、志、列传,不相合为次,而古本相合为次,总成三十八卷。
又今本《外戚》在《西域》后,古本外戚次《帝纪》下。
又今本》高五子》、《文三王》、《景十三王》、《武五子》、《宣元六王》,杂在诸传秩中,古《本诸》王悉次《外戚》下。
在《陈项传》前,又今本《韩彭英卢吴》述云:「信惟饿隶,布实黥徒,越亦狗盗,芮尹江湖,云起龙骧,化为侯王」,古本述云:「淮阴毅毅,杖剑周章,邦之杰子,实惟彭英,化为侯王,云起龙骧」,又古本第三十七卷,解音释义,以助雅诂,而今本无此卷(《梁书·刘之遴传》)
古器说 宋 · 蔡绦
 出处:全宋文卷四○八九、《铁围山丛谈》卷四、《古今图书集成》考工典卷二五一
虞夏而降,制器尚象,著焉后世。
汉武帝汾脽得宝鼎,因更其年元。
宣帝扶风亦得鼎,款识曰「王命尸臣,官此栒邑」。
及后和帝时窦宪燕然还,有南单于者遗宪仲山甫古鼎,有铭,而遂上之。
凡此数者,咸见诸史记所彰灼者。
魏晋六朝隋唐,亦数数言获古鼎器。
梁刘之遴好古爱奇,在荆州聚古器数十百种,又献古器四种于东宫,皆金错字。
然在上者初不大以为事,独国朝来寖乃珍重。
始则有刘原父侍读公为之倡,而成于欧阳文忠公
又从而和之,则若伯父君谟、东坡数公云尔。
初,原父号博雅,有盛名,曩时出守长安长安号多古簋、敦、镜、甗、尊、彝之属,因自著一书,号《先秦古器记》。
文忠公喜集往古石刻,遂又著书名《集古录》,咸载原父所得古器铭款。
繇是学士大夫雅多好之,此风遂一煽矣。
元丰后,又有文士李公麟者出。
公麟字伯时,实善画,性希古,则又取平生所得暨其闻睹者,作为图状,说其所以,而名之曰《考古图》,传流至元符间
太上皇帝即位,宪章古始,眇然追唐虞之思,因大宗尚。
大观初,乃效公麟之《考古》,作《宣和殿博古图》,凡所藏者,大小礼器则已五百有几。
世既知其所以贵爱,故有得一器,其直为钱数十万,后动至百万不翅者。
于是天下冢墓破伐殆尽矣。
政和间为最盛,尚方所贮至六千馀数百器。
遂尽见三代典礼文章,而读先儒所讲说,殆有可哂者。
始,端州宋成公之钟,而后得以作《大晟》;
及是又获,被诸制作。
于是圣朝郊庙礼乐,一旦遂复古,跨越先代
尝有旨以所藏列崇政殿暨两廊,召百官而宣示焉。
当是时,天子尚留心政治,储神穆清,因从琐闼密窥,听臣僚访诸左右,知其为谁,乐其博识,味其议论,喜于人物,而百官弗觉也。
时所重者,三代之器而已,若秦汉间物,非殊特盖亦不收。
及宣和后,则咸蒙贮录,且累数至万馀。
岐阳宣王石鼓西蜀文翁礼殿之绘象,凡所知名,罔间巨细远近,悉索入九禁。
而宣和殿后又创立保和殿者,左右有稽古、博古、尚古等诸阁,咸以贮古玉印玺,诸鼎彝礼器、法书图画尽在。
然世事则益烂熳,上志衰矣,非复前日之敦尚考验者。
俄遇僭乱,侧闻都邑方倾覆时,所谓先王之制作、古人之风烈,悉入金营。
夫以孔父、子产之景行,召公、散季之文辞,牛鼎象樽之规模,龙瓿雁灯之典雅,皆以食戎马、供炽烹,腥鳞湮灭,散落不存。
文武之道,中国之耻,莫甚乎此,言之可为于邑
至于图录规模,则班班尚在,期流传以不朽云尔。
作《古器说》。
襄州岘山亭记 北宋 · 尹洙
 出处:全宋文卷五八七、《河南先生文集》卷四、《国朝二百家名贤文粹》卷一三三
至哉!
仁之施于政,其感人深切而无穷已也。
羊公之治襄阳,及今几千载,襄阳士人与民之有知者,望岘山则缅然而思羊公,其仁矣乎!
自汉而下,郡县吏以循名者,虽参用威术以临其民,要其归,皆一于治。
当其时,莫不有听讼燕息之所,于今皆微,民无足道焉者。
若是,羊公之思,恶乎至哉?
其由不用威术,而纯乎仁者欤。
夫威者,强人以为治;
术者,使人不见其所以为治。
强人者,人勿怨则已;
不见其所以为治者,有见焉,则人不思。
若纯乎仁者,不必身被其化,后之人闻其风,则咨嗟吁欷,宜乎思之而不忘,久之而益彰也。
燕公之来襄阳,时与僚佐岘山,山故有亭,坏甚,公易而新之。
昔所谓堕泪碑者,梁刘之遴、唐李景让再易之矣,今存唯景让所易者。
公命工镌其字之刓缺者,使人可辨识焉。
呜呼!
羊公之仁,不系乎山若碑之存,然后为不朽。
而燕公勤勤遗迹者,徇其民之思,若周人之爱棠树也。
然则公之政,其仁矣乎,未有爱其迹而不思其人者也。
若夫亭之爽垲与登览之胜,则公尝赋诗在焉。
看详罗棐恭改正汉书次序文字状 宋 · 王之望
 出处:全宋文卷四三五三、《汉滨集》卷五、《南宋文范》卷一六
监官看详都省批送下罗棐恭劄子,称《南史·刘之遴传》:鄱阳王范班固所撰《汉书》真本,献东宫
之遴参校异同,录其异状数十事,其大略云:真本称「永平十六年五月二十一日己酉班固上」,而今本无上书年月日字;
真本号班固自序为中篇,而今本称为《叙传》;
今本《叙传》载班彪行事,而真本云「彪自有传」;
今本《外戚》在《西域》后,而真本《外戚》次《帝纪》下;
今本高五王、文三王、景十三王、孝武六子、宣元六王杂在诸传中,而真本诸王悉次《外戚》下,在《陈项传》上。
乞依真本改正次序者。
臣等谨按《南史》,萧琛宣城太守,有北僧南渡,赍一瓠芦,中有《汉书序》,僧云:「三辅旧书,相传以为班固真本」。
求得之,以饷鄱阳王范,献于东宫
今棐恭所称刘之遴参校者,乃萧琛所得北僧中书也。
本传既云「相传为班固真本」,则其是非未可知。
按《后汉·班固》,显宗永平中受诏,终成《汉书》,积二十馀年,至章帝建初中乃成。
今称「永平十六年五月二十一日己酉班固上」,与本传岁月淹速不同,可疑一也。
前代人臣所上书籍,皆有「臣」字,如「臣向」、「臣何晏」等是也。
今称「郎班固上」,而无「臣」字,可疑二也。
班彪后汉建武三十年卒,于前汉不当有班固止因自叙,上及其先。
今云「彪自有」,可疑三也。
刘知几《史通》称章帝建初中成《汉书》,后卒于洛阳,书颇散乱,诏其妹曹大家校叙,选马融等十人受读。
其八表及《天文志》等,犹未克成,多是待诏东观马续所作。
然则《汉书》次叙又经大家编次,设别有班固真本,大家当遵用,不应为尔异同。
窃观前世经传,固有编简失次者,如《书》之《武成》、《礼》之《乐记》,文字颠倒,灼然可知,而先儒谨于阙疑,不敢有所釐正。
矧如汉史篇帙有伦,岂可以讹伪之书,轻乱旧贯?
正使此本果出班固,则已载《南史》,学者可考,何必于千载之后追改成书?
颜师古、刘知几号为鸿博,皆精研此学,非不见《南史》所载,而不以为疑者,盖知其出于谬妄也。
棐恭称:「历代史籍皆以帝纪为先,后妃为次,又次以诸王列传,惟《汉书》以《外戚》列于《西域》之后,诸王杂于诸传之中,与历代诸史颇异」。
按后妃纪传自范晔后实冠传首,而宗室诸王未尝不分在诸传中。
至《唐书》始次在后妃之下,而云「《汉书》与诸史颇异」,盖所未详。
棐恭又云:「魏晋以降,腐儒曲说,逞其私志而错乱之」。
师古集注《汉书》,实采应劭、服虔,二子汉人,初无异说,而云魏晋诸儒所乱,殊为率尔。
棐恭又云:「方今恢崇庠序,留意艺文,惟班史次序未正讹谬,虽不足害治,亦太平文治之一疵」。
恭按,淳化中太宗杜镐分校《汉书》,咸平中真宗陈尧佐等覆校,及嘉祐六年仁宗又以命陈绎,而诏欧阳修看详,至熙宁二年奏御,已经累朝刊正舛误,洪益后学,其利甚多。
而云「文治一疵」,尤为厚诬。
契勘见今汉史行用已久,散在天下,家有其书,若复乱其次序,无益学者,徒成纷扰。
所有罗棐恭所乞,恐难议施行。
谨录奏闻,伏候敕旨。
汉书正异叙 南宋 · 薛季宣
 出处:全宋文卷五七八八、《浪语集》卷三○
右,《汉书正异》,得之武进姚宽,皆已缮写可传。
始走读《通鉴考异》,至京房之谏,引《吴越世家》、《汉书》唐本、方今世传板本为详,恨生之晚,无从启觌。
既而游蜀,睹学官所树母氏石经,实唐天宝诸经,文字或异于今国子监行本,从知故书之幸而存者,失真众矣。
五季于今,不二百祀,诸经汉史家有之,纰缪尚此其多,它书或止单出者,吁!
不可及已。
今诸经既从先儒旧,监本出五代、中朝,方后蜀之书,林甫所订为不侔矣。
惟班汉史󸈠久远,自瓢中渡江已然。
梁武帝时刘之遴、张缵、到溉、陆襄奉太子教,订徵鄱阳王书,条异状十事,大略言《汉书》古本称:「永平十六年五月二十一日己酉,郎班固上」。
其《叙传》号中篇,略去班彪行事,云自有传。
合纪、表、志、传,为卷三十有八。
《外戚传》次《帝纪》,诸王次之,陈、项在其后。
其《韩彭英卢吴传》叙云:「淮阴毅毅,杖剑周章
邦之杰子,实惟彭、英。
化为侯王,云起龙骧」。
其引今文「龙骧」亡省「马」者。
又卷三十七解音释义以助雅故,今本则亡。
馀史不具,可意而知。
走意书之讹,其道有二:始以古文写本,后以佐书易之,篆隶之不同,其讹一也。
自固书出,汉人学以名家,师说不同,传授滋改,其讹二也。
《梁书》所谓三十七卷,抑传者为之卷,总其篇楮以代简故耳。
今其书亡旧矣,当以颜师古注本为定。
如世俗模板,非惟新故有异,而吴、蜀、闽、楚之传,复有大不同者。
走私窃病之。
乃幸自天,得此善本。
姚氏今越博通士也,家传宋祁手校汉史,具有唐、南唐、吴越及神宋再世所刊书,间有徐锴、余靖、陈绎、宋郊、司马光、刘敞、刘攽是正处所。
走喜于获瑰宝,用集略为二卷,得有先后,故传居前。
虽梁氏旧书不可得见,于颜氏可以为完矣,惜其不及氏史也,当营求补之。
儿曹以观《汉书》,可不自有别诸!
年月日叙。
策问一 其六 选举1102年 宋 · 葛胜仲
 出处:全宋文卷三○七二、《丹阳集》卷六 创作地点:山东省济宁市兖州区
问:掌铨总者以用人为职,能官人则振职矣;
若其所以振职,不必问也。
司贡举者以取士为任,能得士则胜任矣;
若其所以胜任,不必问也。
任昉刘之遴王瞻曰:「此子学优未仕,水镜所宜甄擢」。
即处以要官。
是昔之能官人者,亦因众誉也。
崔郾进士吴武陵杜牧《阿房赋》为疾即处以异等。
是昔之能得士者,亦采素论也。
吏部之启拟,一以资格;
礼部之考阅,一以文辞。
成法定令,付在有司。
尸其事者虽达官近辅,犹不得毫釐加损也,况敢开请寄之路乎!
虽足以示至公,而逢掖寒素,欲人人称其才分所宜,未必尽能如古也。
议者欲少宽禁防,兼采平日之众论,以为用人取士之术,庶几已仕者无淹恤之患,未仕者无遗失之嗟。
不识其说可听否?
试援古推今论之。
白祭酒 宋 · 葛胜仲
 出处:全宋文卷三○六七、《丹阳集》卷三
某闻:江左词格,变永明体。
抉微倡始,实自隐侯
辩平头上尾之差,示切响浮声之奥,慷慨著论,以谓灵均以来,此秘未睹。
故后来人士争宗仰之,或击节赏带坻之句,或援笔拟回文之铭,于时有文章冠冕、述作楷模之谚,凛凛乎儒流盟主矣。
宜其自高待遇,特慎许可,然而鉴奖后辈,惟恐一士名誉不由己立也。
故见王筠则曰:「自诸贤○落,玩好殆尽。
不意疲暮,复遇盛德」。
一见朱异则曰:「天下惟有文义棋书,卿皆取去,何独不廉」!
一见江革兄弟则曰:「御二龙于长涂,骋逸骥于千里」。
一见范岫则曰:「范公该博,胡广无以加也」。
一见孔休源,则虚己引接之朝贵之上,而与之商略文致;
顾欢秀才策》,则曰:「过江未有此作」。
何思澄庐山诗》,则曰「己所不逮」;
刘协《文心雕龙》,爱其文理,每陈诸几案;
刘显《上朝诗》,称其藻拔,至写诸斋壁。
刘之遴乳童、曹景宗盭夫,而片语寸长,未尝靳齿牙馀论也。
及欲谈地理而询崔慰祖,议礼器而质刘士深,宁以身受遗忘之讥,而乐为二子延誉,又其用心恳到者也。
其深闭固拒不少假者,特钟嵘一人。
果无可称录耶?
或嗜好酸咸,人各也?
虽然,隐侯身为佐命功臣,位处端右,多士荣槁,出其舌端,而泯默寒蝉,无所援引,则虽有题品人物之长,亦徒虚美而已。
故史家犹以无所荐达少之。
恭惟阁下以名士识拔,为朝廷巨公,学期于见圣而不肯诵记传注,文贵于明道而不肯寻治声韵,度越隐侯百等矣。
承平恢儒,逢掖竞劝,怀图挟术者云会学省,而诏书属以司成之任,又非艰难时祭酒比也。
窃谓山林畎亩,穷阎隘巷,鱼盐板筑,弋猎负贩,与夫冗僚末位、一艺可录而声迹沈下、未彻当涂之听者,皆阁下责也。
诸葛孔明高卧南阳王景略习隐邺都,未有以瘉人,非徐庶、徐统出而游扬之,则亦秉耒之下农,鬻畚之贱伎尔。
张茂先赋《鹪鹩》,宋广平赋《花》,托意引类以自表见,阮嗣宗、苏味道一见而器之,故隐然名重于世,卒为望人。
闾巷士欲自致于青云之士,非得先进钜人羽翼而雌黄之,无以致也。
伏惟水镜者动心焉。
若乃箴邪说之膏肓,振前言之木铎,使元丰成均之政令,忽然勃兴,此自阁下所优为。
方将延脰擿耳而观听其效,不复云云。
干冒崇重,无任悚悸之至。